根据中非合作论坛第五届部长级会议确定的援非农业工作重点，2015年11月22日-12月5日，受商务部对外援助司和农业部国际合作司委托，农业部对外经济合作中心组织专家组赴莱索托就农业援助项目进行实地考察和规划论证，笔者参加了上述工作。

　　在莱期间，专家组拜会了我驻莱使馆和经商参赞处，与莱农业与粮食安全部进行了深入座谈，了解莱社会经济情况及对开展农业合作的建议，并听取莱发展计划部、小企业发展与合作社部介绍在莱进行农业开发的优惠政策。专家组在莱农业部官员陪同下，实地踏勘了马塞卢地区的5个项目点和马费腾地区的3个项目点，考察了莱农业部农业研究所和农业学院灌溉试点项目，调查了马塞卢的两个大型超市和三个中国超市。专家组围绕援助项目的建设必要性、技术可行性、经济合理性等进行了充分论证，收集大量一手资料，并就项目选址、建设内容和社会经济效益等与莱方充分沟通。笔者在对莱索托农业深入考察的基础上，从莱农业发展现状出发，归纳了该国农业发展现状，分析了莱农业发展而临的问题，提出了在资源环境较差的情况下如何推动农业发展的政策建议。

　　1  莱索托国家概况

　　莱索托国土面积3.03万平方公里，位于非洲南端，南纬28-31度、东经27-30度，四周为南非所环抱，为内陆山地国家。全国海拔高度1388－3482米，是世界上平均海拔最高的国家之一。依海拔高度，莱分为低地（1400-1800米）、山脚（1800-2000米）和高地（2000-3482米）等三种地形区域，主要山脉是马洛蒂山和德拉肯斯山。莱索托属大陆性亚热带气候，5月-9月为旱季，10月至次年4月为雨季，全年约85%的降水集中于雨季。年均气温22℃，昼夜温差大，一般昼夜温差在15℃左右，温度变化剧烈。莱索托首都为马塞卢（Maseru），全国共分为10个行政区，129个行政亚区，行政亚区之下由村组成。据FAO估测，2015年莱索托全国人口约213.5万，其中男性为105.7万，女性为107.8万；城市人口为57.9万，城市化率为27%。人口绝大多数为黑人，属班图语系的巴苏陀族和祖鲁族。通用英语和塞苏陀语。

　　莱索托约73%的人口依靠农业为生，经济基础薄弱，是联合国公布的世界最不发达国家之一。根据世界经济论坛的《2015年全球竞争力报告》，莱索托的竞争力在140个国家中排位第113。莱全国约一半人口的人均收入低于国家贫困线以下。经济上以农牧业和服装加工出口为主，粮食不能自给。侨汇也是国民收入的主要来源之一。根据伦敦经济季评，2015年莱索托GDP为23亿美元，增长率1.8%，人均GDP约1095美元。汇率（2015年平均值）为1美元兑换15.8马洛蒂，马洛蒂与南非兰特等值挂钩。

　　2  莱索托农业发展概况

　　莱索托农业资源条件有限，是草地型国家，全部国土面积的70%覆盖自然植被，其中60%为山区草地。从农地利用情况来看，2014年莱索托作物种植面积20.4万hm2，较2013年增长了17.5%；休耕地6.8万hm2，同比减少了7.2%。

　　据莱索托统计局统计，2014年，莱索托农业GDP为16.4亿马洛蒂，较之2013年增加了8.5%。自2005年以来，农业占全国GDP总量的比重震荡下滑，从8.3%降到了6.9%。从农业部门的结构来看，养殖业对农业产值的贡献率最高，占50%，种植业占25%，林业占19%，农业服务业占6%。农村人口占全国人口的73%，农业劳动力占全国劳动力总数的50%。由于水土流失，可耕地逐年减少，现有可耕地面积为28.3万hm2，粮食自给率仅为40%。畜牧业占重要地位，全国66%的土地可供放牧，以饲养牛羊为主，是非洲著名的马海毛产地。

　　2.1  农业分区

　　莱索托农业与粮食安全部将全国分为四个农业区：低地、山脚、山地、Senqu河（奥兰治河）谷地。四个农业生态区特点如下所示（见附表1）：

　　2.2  种植业

　　莱索托主要作物为谷类、蔬菜、果品、饲料作物、油料等。粮食作物包括玉米、小麦、大麦、燕麦、黑麦、高粱、山芋等，以玉米、高粱、小麦为主；油料作物主要为向日葵、大豆、花生等；饲料作物主要是苜蓿、三叶草及其它草类。

　　根据FAO统计数据，2014年莱索托玉米种植面积为14.5万hm2，总产量为9.01万t，平均单产0.68t/ hm2；高粱种植面积为2.4万hm2，总产量0.98万t，平均单产0.45t/ hm2；小麦种植面积为1.4万hm2，总产量为1.24万t，平均单产0.91t/ hm2。近年来上述三大粮食作物的单产水平都呈现出较大波动。尤其是2010年到2012年间，玉米、高粱和小麦的单产分别减少42%、43%和41%，2013年虽然呈现一定增长，但2014年的单产又回落到2012年水平。上述作物产量波动较大，主要是农业基础设施不完善、农资投入不足、农业技术手段缺乏等因素造成，加之高温干旱、暴雨等恶劣气候更加剧了作物减产。按照国家统计局统计，2014年约有2.3万hm2的夏粮欠收，其中干旱和杂草影响最大，其影响面积分别为欠收总面积的28%和22%。莱索托粮食自给率不高，依赖国际社会提供粮食援助和进口粮食，小农户生产的粮食仅能供家庭消费，极少数商业化农场生产的粮食可以供给市场。

　　2.3  畜牧业

　　莱索托绝大多数农户饲养牲畜，主要是牛、绵羊和山羊，许多农户还饲养马、驴、猪和鸡等。饲养牲畜主要用于使役、以实物付款和畜产品出售。近年来，由于疫病和偷盗等原因，该国牲畜饲养量逐年下降，其中偷盗问题已成为制约莱畜牧业发展的重要因素。此外，由于干旱和过度放牧等原因，该国草场条件及牧草品质呈下降趋势，进一步制约了传统草食畜牧业的健康可持续发展。根据FAO统计数据，2014年莱索托牛存栏67万头，绵羊124万只，山羊85.5万只，猪8.2万头，鸡50万只。莱的马属牲畜主要是驴、马和骡子，2014年分别存栏13万头、7万匹和2500头。

　　莱索托主要畜产品为肉、蛋、奶、羊毛和马海毛等。据莱国家统计局统计，2014年全国共屠宰了1.6万头牛、5.2万只山羊和4.1万只绵羊、3.5万只猪；生产了约195万枚蛋、1757万升牛奶、386万公斤羊毛和63万公斤马海毛。大多数畜禽产品都产自农村，但城市郊区是牛奶的主要产区，2014年城市郊区原奶产量占全国总产量的72%。

　　2.4  渔业

　　莱索托水域面积约有80平方公里，主要是河流和水库。Senqu河（也称奥兰治河）、Makhaleng河和Mohokare河是莱最大的三条河流，其干流和主要支流总长2160公里，国内最大的Katse水库拥有36平方公里的水域面积。目前莱索托渔业发展水平较低，鱼类品种较少，主要以野外捕捞为主。但随着近年水利资源开发，莱政府对渔业发展高度重视，淡水养殖业展现出较好的发展前景。由于莱索托地形分布差异很大，高山地区气温低，适于养殖鳟鱼等冷水鱼；低地地区气温高，适于养殖温水鱼。目前，鲤鱼是莱索托温水鱼类养殖的主要品种，但是养殖生产尚未形成规模。随着莱索托高原水利资源发展计划项目（LHWP）的实施和Katse水库的修建，冷水鱼养殖条件逐渐成熟。南非和莱索托的投资商于2006年在Katse水库共同创建了Katse渔场（Katse Fish Farm），使用网箱养殖虹鳟鱼。该渔场有30余名员工，每年约能生产300t虹鳟鱼，并计划在2017年将年产量提高到1200t。该渔场开创了莱索托水产养殖和渔业出口创汇的先河。高原鳟鱼公司（Highlands Trout）是莱索托第二家渔业企业，于2012年开始运营，投资880万美元，雇佣62名员工，主要从事鳟鱼养殖和加工产业，2014年生产了1500t鳟鱼制品，其中80%经由德班港出口到日本，15%至南非，还有5%销往本地, 该公司计划在2018年将年产量提高到4000t。

　　2.5  农田水利与农机

　　莱索托平均年降雨量780毫米，年平均泾流量为150立方米/秒。莱28万hm2耕地中有3.6万hm2适宜发展灌溉农业，占耕地面积的13%；目前仅2600 hm2耕地建设了灌溉设施，占可灌溉耕地面积的7%；而真正能够有效灌溉的耕地面积仅100 hm2，占实际灌溉耕地面积的4%。灌溉方式以喷灌为主。莱农业部门因资金投入有限，对现有的灌溉设施缺乏维护和管理，造成多数小型水利设施无法使用。因农业效益低。当地农民也无法自筹资金或贷款进行修缮，大多数农户只能靠天吃饭。

　　上世纪末，莱索托全国进行了私有化运动，将国有资产变卖给个人。据统计，全国私人拥有中、大型拖拉机1720台，其中1485台可正常使用，拥有配套耕犁1658台，旋耕机309台，玉米播种机263台，小麦播种机63台，弥雾机21台。莱政府部门保留或新购了少量农业机械。目前，农业行政部门拥有大型联合收割机21台，其中可用的6台；大、中型拖拉机114台，其中可用的104台；配套耕犁108台，旋耕机15台，小麦播种机8台，另有非移动式脱粒机20台。拖拉机整地和机械播种面积仅占耕地的4%，每公顷的犁地价格为60-90美元。由于农机配件和售后服务不到位，影响了农机的使用效果，缺乏成熟的农机操作手，造成农机使用寿命短。

　　2.6  农业科研

　　农业科学研究工作是支撑农业发展的重要体系之一，莱索托农科所是其唯一的农业科研机构。该所成立于2001年，其前身为1952年成立的莱农业部实验农场，1979年改为农业部农业司农业研究处，2001年更名为农业科学研究所，是莱农业与粮食安全部下属的司局级部门，现有农业科研人员约45人，辅助工作人员50余人，建立4个农业田间试验站及2个畜牧试验场。该所设有作物研究处、畜牧研究处、农业资源与管理研究处、种子发展处、农业机械工程处，建有种子基因库、土壤分析室、种子测定室、食品分析室。该研究机构缺乏经费，人员素质参差不齐，田间技术试验水平较低，一些仪器设备使用操作不规范，造成了严重的安全隐患。

　　2.7  农技推广

　　莱农业技术推广体系从上到下依次为：国家农业与粮食安全部、地区农业服务办公室、农业资源服务中心、农业资源服务分中心。每个行政地区有一个地区农业服务办公室，相当于我国的省农业厅；每个地区农业服务办公室下设5-7个的农业资源服务中心，中心有7名左右专业技术人员，涵盖了栽培、土肥、灌溉、园艺、畜牧兽医等专业；每个农业资源服务中心下设3-5个分中心，分中心仅有一名农业助理。全国农业技术推广体系的人员工资全部由中央财政承担。全国共有67个农业中心，320名农业助理，每个农业助理服务1-2个村，300-400个农户。因缺乏工作经费，绝大多数农技推广机构处于瘫痪或半瘫痪状态。

　　2.8 粮食安全状况

　　莱粮食自给不足、解决方法多样，未出现严重的饥荒。近年来，莱粮食生产严重衰退，播种面积、作物单产、粮食自给率均呈下降趋势。自2005开始，莱索托粮食进口量大幅增加，到2013年谷物净进口量就已达到18万t，是国内谷物产量的1.7倍。但莱并未发生我们通常所设想的粮食危机，主要有以下几方面原因：一是莱夏季降雨多且集中，是南非的“水塔”，莱通过与南非合作修建水库，出口水资源到南非，获得外汇以采购粮食；二是每年接受国际社会的粮食援助，在干旱年份，国际粮援达到7万t粮食，占其粮食消费量的20%；三是在农业减产、收入下降时，很多农民前往南非打工，获得侨汇收入，用于购买食品等；四是通过出口牛、羊、马海毛和羊毛等，从南非等国家换回粮食。即便是莱索托存在粮食短缺，也远比我们想象的情况要好，例如我曾援助莱索托黄玉米，当地人认为黄玉米只能用作饲料粮，政府未发放当地百姓食用，在仓库长期存放而生虫霉变。这说明当地饥荒情况远不及我国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此后，我粮援直接改为捐助世界粮食计划署（WFP）购粮款。

　　3  莱索托当前农业发展的主要问题

　　3.1  土壤遭受严重侵蚀，土壤肥力低。

　　莱索托是一个内陆国家，其地貌特征：东部为高山放牧区，山高坡陡，最高海拔可达3000米，年降雨量高达2000毫米；西部为低地，年降雨量约500毫米，容易发生干旱。山区的降雨顺山谷奔流而下，冲击侵蚀着高山地区的牧场，同时与降雨一起侵蚀着低地区域内的农田。在低地区域耕种面积中，将近一半遭到侵蚀，其中有12%遭到严重侵蚀。估计由于成片侵蚀造成每公顷可耕地年损失表土几吨至几十吨，永久性耕地损失达4%左右。同时，每年有大量耕地冲成支离破碎的沟壑。土壤侵蚀导致土层变薄，导致耕作层物理化学性质发生不利变化，作物有效的根系层数减少，限制了养分的吸收利用，影响了作物产量，农田土壤发生了永久性和不可逆转的生产力损失。通常表现为表土流失，底部12英寸(30cm)深的基岩或底土层被侵蚀到裸露在地表或接近地表。主要作物玉米在近20年间减产达57%。

　　3.2  农田灌溉设施缺乏，造成粮食作物产量低

　　莱索托属于非洲高原地区，虽然全年降雨量达到780毫米，但全年约85%的降水集中于雨季。降雨量集中或分布不均，加上缺乏集雨设施，大多数降雨无法收集和保存，从地表径流流失。政府曾建设了200多个小型水库和蓄水池，由于维护资金不足，灌溉设施损坏严重，水管、喷头灌溉配件缺乏，且电力供应不稳，多数已无法发挥作用。大多数小农户的粮食生产完全依赖降雨，大型商业化农场基础设施条件比较好，受干旱影响较小。干旱时期，饲草料不足也严重制约了畜牧发展。灌溉不到位，使农业生产难以摆脱靠天吃饭的被动局面，导致不同年份产量剧烈波动，以玉米为例，1995年以来全国每公顷平均产量最高达1.3t（1998年），而干旱年份仅0.17t（2012年）。

　　3.3  小农户生产方式粗放落后，造成环境破坏的恶性循环

　　莱索托地形多为山地和坡地，年平均蒸发量达1400-1600毫米，气候干燥，降雨集中在夏季且多为暴雨，水土流失严重，时有冰雹灾害和旱灾发生，生态环境脆弱。当地农户耕作特点为粗放垦殖，以旱作农业为主。由于缺少良种、化肥、农药等投入品，造成粮食产量极低，玉米、高粱等主要粮食作物平均产量均在1t/ hm2左右。由于产量低，农户只能扩大种植面积、广种薄收以增加产量，开垦山坡地，导致水土流失更加严重，生态环境进一步恶化，形成恶性循环。根据我援莱索托农业专家调查，莱每年流失约3960万t土壤，大量的表层土壤流失导致土地过度贫瘠，造成耕地退化严重，有些肥沃的土地土壤完全流失后无法耕种，最终成为不毛之地。

　　3.4  农业科技和技术推广薄弱，社会化技术服务缺位

　　莱索托农业科技基础和应用水平较许多农业发达国家差距较大。首先，从技术层面上看，该国粮食作物科技基础薄弱，虽然在组织机构上设有国家农业科研院所，但据实地考察，这些国家农业科研院所有名无实，设备极其简陋，一些简易化验测试工作都难以开展。目前，该国生产上主用的粮食作物如玉米仍是几十年前的品种，品种老化、技术落后，缺乏抗旱抗虫害的高产粮食品种。其次，莱索托农业科技推广乏力。尽管莱索托在全国也建立了相应的农业推广体系和民间促进团体（如农业合作社、专业生产协会等）。但受诸多因素影响，这些推广实体多数未充分发挥其应有的功能和作用。国家无固定的经费支持，有限的农业科技推广要靠申请国际项目经费，举步维艰。农技推广主要由各农业资源服务中心和分中心承担，而各中心和分中心良莠不齐，资金短缺，手段不足，难以承担农技推广任务。除少数集约化经营的私人农场和合作社外，新品种新技术难以向大多数小农户推广。第三，受农业比较效益低的影响，农村劳动力向首都马塞卢转移或到南非务工，许多边远地区和山区出现青壮年劳动力结构性短缺现象，这些地区农户主要依赖老人和妇女从事农业生产。由于农业劳动力受教育程度低，缺乏基本的农业知识，农业生产水平的提高迫切需要社会化服务。

　　3.5  莱社会治安较差，对吸引外商投资农业造成负面影响

　　由于经济发展落后，莱失业人口占总劳动力的40%左右，贫困人口占全国总人口50%左右。当地居民注册后可合法持有枪支，社会上非法持枪者数量大，多年来造成社会治安状况较差。同时，莱国内司法腐败，政府更替和政治党派角力，造成打击犯罪活动不力。加之南非暴力犯罪分子来回流窜，恶性持枪抢劫和枪击暴力案件不断，尤其是针对华商华侨的抢劫枪杀案件多发。在作者考察莱索托期间，发生了上海籍华商被枪杀的恶性案件。安保支出大大增加了农业项目的投资成本，也极大的影响了投资者信心。

　　4  政策建议

　　4.1  利用国际组织和慈善组织的捐助，以工代赈进行建设农田水利设施。

　　莱索托是国际上公认的贫困国家，国际组织和慈善组织捐赠的资金和项目比较多，例如世界粮食计划署、盖茨基金会、福特基金会等。而制约当地农业发展的最大问题是缺乏灌溉设施。可充分利用上述组织的捐赠，采取以工代赈的方式，发挥当地农民的积极性和主动性，进行小流域的水土治理，建设集雨窖、小型防渗水塘、防渗渠等小型农田水利设施，改善区域小环境和小气候，使生态环境逐步恢复和改善。同时配合推广覆盖种植、垄沟种植、等高种植、集雨补灌等节水旱作集成技术，提高作物产量和经济效益。在建设大型水利工程时，可附带要求投资方为当地农民配套建设一些农田水利设施，多渠道解决灌溉设施问题。

　　4.2  借鉴我西北山林果业开发模式，破解莱农业生态环境困局

　　莱农业生产困境主要是人为环境破坏造成生态恶化，这与我改革开放前的西北干旱山区相似。我国在治理农业生态环境方面也积累了很多成熟的经验和技术，破解莱农业生产困境，我西北旱区开发林果业的模式可供莱方借鉴。首先，退耕还林，在山坡地引进和种植优良品种的苹果、樱桃、杏、桃等温带水果，通过节水灌溉、架设防雹网、病虫害综合防治等措施获得高产，替代进口、甚至出口南非等国家，增加农民收入；其次，在林下种草放牧养菇，通过种植优质牧草，散养土鸡、放牧山羊、种植蘑菇，可以降低生产成本，获得综合经济效益。

　　4.3  推广抗旱耐瘠的常规粮作品种，培训易学好用的实用农业技术

　　只有提高莱小农户粮食单产水平，适当减少耕种面积，才能逐步恢复农业生态，减少水土流失。但一些高产的杂交粮食品种，由于制种生产成本高，处于贫困线以下的莱索托农民无力购买；同时杂交品种的种植技术和田间管理较为复杂，对于文盲占多数的当地农民而言，推广起来难度很大。可考虑通过我援助莱索托的农业项目，引进国内优良常规品种进行选育，重点推广“耐瘠薄、抗旱和抗逆能力强、田间管理少”的常规粮食作物品种为主，例如谷子、高粱等。结合当地实际农业生产水平，培训当地农民“易学习、好操作、低成本”的实用农业技术，而不是高精尖的技术，适应当前莱农业发展水平，让中国的品种和技术在当地能够扎根、接地气，提高莱粮食安全保障水平。

　　4.4  优化投资环境、强化社会治安，引进外资发展农业

　　莱能矿资源少，国家经济实力较弱，农业技术水平低，单纯依靠莱政府自身财力发展农业，难以获得较快的增长，必须依靠外部资金、技术、市场，搞活当地的农业农村经济。莱可以学习和借鉴中国改革开放的政策，优化投资环境和营商环境，吸引外国投资。可以利用我国“一带一路”倡议发展的机遇期，引进中非基金、金砖银行以及民间投资机构的资金，推动农业领域的产能合作，充分开发莱农业潜力，建设社会化的农技推广服务体系，提高农业发展水平，提升农产品的品质和数量，满足国际市场需求。吸引外资的基础是搞好社会治安，保护投资者的人身财产安全和合法权益，减少政府部门和警察的不正当摊牌和收费。

　　4.5 充分利用莱资源优势，加强中莱畜牧和水产领域合作，

　　莱索托畜牧业资源丰富，2/3的土地可供放牧，饲养牛羊为主。当地牧民组织成立了羊毛和马海毛协会、放牧协会组织机构等，推动了牛羊业稳步发展。莱高原气候环境适合养殖安哥拉山羊，生产马海毛和羊毛质量较好，在国际市场上属于高质量等级，自2008年起，莱马海毛和羊毛销售利润连续7年持续上涨。中莱在畜牧业领域合作潜力很大，上海纺织企业拟在山羊改良、扩繁和羊毛生产等方面与莱方合作，已当地协会进行商洽和开展尽职调查；河南肉牛企业拟并购莱索托肉牛公司，计划建立50万头肉牛养殖基地和20万吨牛肉加工基地。

　　莱索托多高原山地，山区水资源丰富，地面水3.4亿立方米/年，地形地貌形成了一些天然水库，为给南非供给水源，南非和莱索托共同修建了多座大型山区水库，由于地处高原大部分水库的水温较低，适合发展冷水渔业。莱水库的水质较好，属于贫营养水体，浮游生物较少，耗氧量较低，水体总溶氧量较大，水体透明度高，且疫病问题少，适于发展经济价值较高的冷水鱼。当地高原鲑鳟鱼和鲟鱼肉质细腻、无土腥味、脂肪含量高，日本已开始从莱索托进口河鳟鱼。可充分利用山区水库资源，引进我国冷水鱼的人工孵化、稚鱼培育、成鱼养殖、饲料加工等成熟技术，发展高效冷水渔养殖，在当地进行初加工后出口。由于养殖高档冷水鱼需要投资规模大、技术含量高，适合我国渔业企业进行投资开发。